在電影《忠犬八公》中,「八公」在主人過世後,依然每天定點前往公交車站等候主人歸來,足足堅持了9年,令人動容。而在市區新城一帶,也有一條忠犬「小黃」,每日用頭頂著坐在軸輪上的殘疾主人行乞,盡力推著他一步一步向前,風雨無阻。
86歲的付大爺來自安徽,已行乞七年。因小時候得了小兒麻痹症,他的下半身落下了殘疾,使不上力,只能「坐」在軸輪上,手「穿」著鞋,推著軸輪轉動前行,而在他身邊,總有一條小黃狗,緊緊跟隨,不時「躲」到他身後,用頭頂著他,賣力「推行」。
「這條小黃狗我養了七年,是溫州一老鄉給的,他家母狗生了一窩小狗崽,送一條給我,給我做伴。」付大爺說,這小黃狗很粘人,每次出來行乞,它都會跟著。等到了一個固定地點,才會自己在一旁玩耍。「你看它好像離得遠遠的,可我稍一動,它就會撒開腿跑過來,一步也不會跟丟。」
有了小黃狗後,付大爺似乎多了個保鏢:行乞時,它在旁邊「護衛」;夜晚睡覺時,它會「警戒」,不讓小偷靠近。「有次我聽到門有被推開的聲音,它大聲叫起來,然後就聽到有人離開。」
此後,體會到「有伴」滋味的付大爺,又養了兩條狗。平日裡,菜市場裡會有一些好心的攤販將一些不要的雞鴨內臟送給他,讓其帶回家煮熟給小狗們吃,偶爾,他也會到菜市場,買一些雞頭回來,給小狗們換換口味。
除了成為付大爺的忠誠夥伴外,這條小黃狗還給他帶來了一段不可思議的緣分:一名叫戚成軸的永嘉商人,因為它的關係,與付大爺成了「熟人」。
原來,三年前,住在新城的戚成軸開車經過新城大道宏源路路口時,看到小黃狗用頭頂著付大爺,「推著」他過斑馬線的場景,一下子就被這聰明的忠犬給吸引住了,趕緊踩下油門,加速繞道物華天寶調頭回來,追上了他們,跟在其身邊,用手機錄下這溫暖的一幕,隨後上前,摸出一張10元紙幣,交給付大爺。
「我從小就特別喜歡狗,尤其對那些聰明的狗更是愛不釋手。從我3歲至今已養過近四十條狗,不過有的走失了,有的過世了。」戚成軸說,他家裡和廠里現在還養著十來只狗。自從他第一次與付大爺和「小黃」相遇後,心裡就有了牽掛。「我比較忙,但老會想起它,隔了近一個月後,我就去新城大道上找他們了。」
因為付大爺和小黃狗總在新城大道一帶行乞,所以戚成軸順利找到了他們。此後,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「看看」他們,接濟下。後來,戚成軸與付大爺熟絡起來,偶爾遇到,還會圍繞小黃狗聊一會兒。不過,衣著光鮮、從奔馳車上下來的他,與坐在軸輪上行乞的付大爺對話聊天的場景常常引來圍觀。「被圍觀是常有的事,有時也會被看得怪不好意思的,可能他們好奇我們究竟在聊些什麼吧。」戚成軸說。
付大爺看他這麼喜歡這條小黃狗,曾提出轉讓給他。「我糾結了很久,因為我真的很喜歡這狗,但一想到這狗對老人這麼忠心,是他重要的夥伴,我不能將它從老人身邊奪走。」下定決心不奪人所好後,戚成軸想到了用另一種方式照顧老人與狗:每次遇到必定會為老人家「解囊」,10元、20元是常態,50元、100元也偶爾給之。
除戚成軸外,他的妻子和兒女也將小黃狗視為珍寶,也經常慷慨解囊,有時甚至比戚成軸還大方。偶爾長時間見不到他們時,戚成軸和家人還會心生牽掛。「我女兒在海南讀大學,有次放假回來,在溫州待了好幾天都沒見到小黃狗,回學校時就特別失落,還發了朋友圈,說自己沒見到小狗很傷心。」
戚成軸將小黃狗「推」付大爺前行的故事,發到自己的朋友圈,引來眾多朋友為小狗的聰慧與忠誠點贊,還被轉發至諸多不同群組裡流傳開來,引得一些愛狗人士看過視頻後特意來尋找。
面對小黃狗的走紅,戚成軸一方面很高興,有其他人與他一樣這麼欣賞它,但另一方面他也擔心,「愛狗的人看到這麼聰明的小狗都會喜歡得不得了,如果這其中有人真對這狗愛不釋手,說不定就會帶走它。」他呼籲愛狗人士,最好不要來打擾小黃狗與付大爺,好讓他們彼此為伴,繼續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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